因为没人回应,风劲节开始还有心情说话,后来渐渐也就不出声了。
一夜辛劳,小刀已不知换过几根蜡烛了。直到窗外天色将明而未明,风劲节身上的伤才算彻底处理完了。
卢东篱轻轻吐出一口气,身子一晃,几乎直接栽倒在床下,这才感觉出右手酸痛欲折,这才知道身躯僵硬麻木,几乎不象是自己的身体。这才发觉身上汗湿重衣,倒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他及时扶住床沿,勉力坐稳了,抬头一看,却见小刀也是脸色苍白,左摇右晃,想是这一夜坚持也把他给累坏了。
再看看风劲节,便是心情沉重之时,也不觉悄然微笑。
也只有这种怪物,才能在伤成这样,还让人翻查伤处时,仍能睡得着觉吧。
他轻轻笑笑,低声把半睡不睡的小刀给叫醒来,让他自去休息。
小刀原想着大帅还在这里,自己身为亲兵,怎么可以离开,但见卢东篱望向风劲节的眼神暖意溶溶,于是到嘴的话便无声地吞了下去,他顺从地离开,并且信手把房门也给掩上了。
卢东篱自己搬了椅子,就这么直接坐到床边,任自己的目光静静在那人身上流连。
以前在一起相处了那么长的岁月,竟也不知道,这个平日轻狂不可一世的家伙,扒在枕头上睡觉时,样子竟然会天真得象个孩子。只是,还是会痛吧,即使说笑无忌,依然会痛,即使沉沉睡去,仍旧感觉得到伤痛,所以脸色才不能恢复红润,所以额上仍有细细的汗水不断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