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不管这事了,甄淳心事尽散,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来仍然守在她的拂春宫过她的小日子。
岂料涂奶娘那里却出了大事,把她的计划全数打乱,她就是想不管也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涂奶娘因为向甄淳说出了积压心底的事,整个人浑身一松,睡了个大好觉。这一觉直睡到太阳高升,涂奶娘才意识到她起迟了!她着急忙慌套了衣服走近道去皇子居所。
她住的地方不在司朔那里,而是在止梧宫附近,一直没搬过,离皇子居所有段距离。她平日早起去,时间正好,今日迟了,就靠走锁烟宫边的池塘小道赶时间了。
柳嫔嫌天气热,总爱坐在池塘边的柳树下纳凉。她靠着柳树打着扇子,惬意的眯起眼睛,享受的不行。一团肉乎乎的东西猛地砸到她腿上,疼得她直呼,偏又力气不大抽不出腿,只能生生受着。
锁烟宫的宫人听见她的呼声,急匆匆赶来,却见涂奶娘趴在柳嫔小腿上半天起不来,嘴里“嗳呦,嗳呦”地嚷嚷着,想是摔到什么地方了。
柳嫔哪管那么多,刚被宫人扶起来就命人拿了涂奶娘上皇帝那里讨说法去了。
她年年夏天都坐这乘凉,从没遇见这事,说涂奶娘不是故意的谁信啊!她非得让皇帝问出个三七二十一不可,看看是哪个敢扰她清静!
皇帝批奏折批得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不是他不事政务,而是奏折无需他决定,匆匆扫两眼就完成任务了,日复一日,是个人都厌烦了,他也一样。
听说柳嫔来了,他摇了摇脑袋就让人把柳嫔请来进来。
柳嫔气势凌人当先走了进来,皇帝不禁想她又有什么新鲜事来找他做主了。
简略给皇帝行了个礼,柳嫔让人押着涂奶娘进来,抹抹了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对皇帝道:“请陛下为臣妾做主啊!这个老刁奴竟敢踩踏臣妾的腿!”
“可怜臣妾的腿走路都不利索了!”柳嫔抬起玉手颤巍巍地指向涂奶娘,“她一个奶娘怎敢如此对臣妾,必是有人指使!求陛下做主啊!”
听着柳嫔的指责,涂奶娘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她只是无心之失,就被人歪曲出了个幕后指使出来,她的哪个主子当得起如此指责!更何况柳嫔是天子后妃,她的小主人是个真假不明的皇子,哪里比得过人家,她这个老婆的命今天恐怕就要交代了!
皇帝听得心烦,揉了揉眉心,走下御座,向柳嫔和涂奶娘走去。
柳嫔觉得她一点都不理亏,面对皇帝气势的压迫丝毫不落下风。涂奶娘哪里得到过皇帝如此待遇,见着皇帝一步一步走来,好想见到催命鬼在靠近她,吓得她失声尖叫。
柳嫔冷不防被吓得抖了下,拿起帕子就朝涂奶娘头上招呼,“瞎叫唤什么!陛下就在面前,哪容得你放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涂奶娘扣头扣得砰砰响,“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大皇子是假的啊!他还给皇后娘娘下毒!这些事奴婢通通知道!”
“你胡说什么!”皇帝暴喝道。
柳嫔听见涂奶娘脱口而出的话,惊得两只手捂住嘴,不住往上书房里的帘子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