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再度回了一次头,只有树影婆娑,微风萧萧。
也不知为什么要看那棵树,但卞婃就想要去看。
待超跑飞驰出去之后,几人从树影之后走出来,领头的人望着还没完全落地的扬尘,眯了眯眸子,“给措哥打电话。”
他侧过头交代给了后边跟着的几个人。
卞婃只觉得今天所有人都怪里怪气的。
当她真切的面对着乌烟瘴气的包厢时,卞婃才明白过来。
不是奇怪,而是彻底都疯了。
这会功夫,整个包厢里的人都围站在包厢正中,肆意嬉笑着。
有人将音乐调至震耳欲聋,在快速变幻着的彩色灯球下将两个嘴角大大咧开,仿佛要扬上耳侧,一张张嘴巴里的牙齿惨白,舌头猩红,活像一头头的鬣狗;还有人被迫跪在地上,不敢言语的承受着霸凌者的折辱。
卞婃手脚无措的愣在原地,隐隐约约的从人影的攒动里看到些许。
那个男生早已被揍得直不起腰背,此时正像狗一般的伏在秦原的脚边,一边被他踢着下腹部,一边还要被逼着学狗叫。
在这么一群疯子中间,他活得连狗都不如。
盛航则在一旁拽着闻嘉言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面前,凑到他耳边喊叫着让他答话,“嘉言啊,你看他像狗吗,像不像!”
起初闻嘉言除了摇头什么也答不出来,但他越不说话盛航揪着他衣领的手就收的越紧,闻嘉言涨得脸色通红,干呕着瞪大眼睛,渴求着顺畅呼吸的求生本能令他低了头,带着哭腔的接连附和了好几声。
盛航与秦原对视,笑得猖狂。
卞婃的耳膜被震得生疼,这些笑声如尖刺一般扎着她,折磨着她,嘲笑着她。
笑她无能为力,笑她无法置身事外。
一群人的酒劲上来,便有了更疯的玩法。
也不知什么时候,萌着鼓点的音乐停了。
男生被从地上拽了起来,毫无顾忌的甩在了茶几的边角处,那一声闷响,卞婃听得真切。
秦原跟身边一个跟班耳语了两句。
跟班伙同另外几个人走向了还没缓过劲的男生。
秦原跟盛航对视,笑得畅然。
男生还没从剧痛里拔离思绪,便被跟班拉扯着站直了身子。
“自己把衣服脱了吧。”这是秦原在说话。
包厢里的音乐早已被关掉,这句话清楚无比,响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卞婃瞪圆了眼睛,不知道秦原到底想干什么。
男生顿时涨红了脸,死死的捂紧领口就是不肯。
秦原露出惋惜的表情。
他手腕一翻,示意旁边几个人上前。
男生尽可能用手捂住更多裸露的肌肤,试图将自己绞成了一个扭曲的姿势,但在绚烂的灯光下,他大片的肌肤还是被染上了变换着的各色灯光,细腻且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