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对她不再那样厌恶了,她也只是一个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女人而已,与我又有什么分别?
悠,终是化在了一堆烈火之中。
马车继续朝着瑶里而去,只是现在改为日夜兼程了,悠想回家,我一定要将她的遗骨带回,让那一缕芳魂从此再不离开她出生长大的那块土地。
这个孩子虽然没有足月,却是十分健康,来到人世的这几天里,大多数时间都很安静,吃了我在沿路民舍或者脚店中熬来的粥之后便是沉沉入睡,昨日在我怀中第一次睁开他的眼睛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世间最纯净的东西,那一刻,我唯一的感觉便是全身仿佛涌过了一阵暖流,这便是悠拼死也要生下他的唯一原因吗,那为人母亲的感觉,便是世界即将要整个坍塌,母亲也会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将孩子护在身下。
接连几日的赶路,已经渐渐靠近浮梁一带我义父的势力范围了,只要过了前面这座山,也就意味着安全,只是我一直紧张着的神经还没来得及稍稍松懈,在这最后的时刻,竟然还是与一股不知来历的游兵遭遇了。
遭遇的地点就在山间的路上,路的一边是山壁,一边是一道十分陡峭的山崖,游兵人并不多,只有十来个,但对于我这一行人来说,却已经是致命的了,此时的游兵,完全就是劫盗,不一会儿,我们的马车便被迫停了下来。
我怀中的孩子,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不安地扭动了起来,我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哄着他。
两个还在车前的马夫,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中,不断逼近的那些流兵,已经到了近前,他们已经嗅到了车中的女人们的味道,眼中射出了淫邪的光。
吴姬的脸色发白,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突然从车厢中跳了出来,朝着悬崖方向一步步地退去。
她是存了必死的心,也不愿遭受到耻ru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