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乎?罪愆乎?
没人能说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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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一场倾城之祸发生的时候,正值景佑二十六的春。
白日里,洛京城刚刚下过一阵苏润春雨,深巷阔道、杏粉梨白,迷蒙妩媚得就像薛笠此刻画笔下的这幅尚未干透的点彩水墨长卷。
他已经数年没见爱女了。就像每一个深沉的父亲一样,他早习惯把对女儿的想念压在心底,面上从不露出半分。哪怕是妻子文氏略带伤感地提起善水时,他也只是无谓般地咳嗽一声,把话题引到别的上头去。唯一叫他感到欣慰的是,曾经被他断定此生混到老死的儿子,终于有了出息,带着媳妇和儿女,阖家到金州任职。
“看看,咱们儿子现在能干又勤勉。他这是在做给你看,谁叫你从前总看扁他呢――”
每当文氏这样调侃他的时候,他便好脾气地笑笑,不和妻子争辩。
等到他能看到他的女婿与女儿回来的那天,他便辞去这不咸不淡的官儿,携了老妻,担了清风归居他的故乡越地,那个烟雨蚕桑之地,才是他的终老之处。
他在睡前的时候,心里再一次这样想。那一夜的梦里,是一个刻苦读书,一心报效家国的少年背影,瘦弱,却意气风华。他在梦中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