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倚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话题,“说好的。过两天就走。”
宋初一终于也收起了戏谑的心思,严肃道,“将在外,岂能擅离职守!你直受君命到巴蜀参战。说回就回?”
“我才不管什么君命!”赵倚楼蹭的跳了起来,直直盯着她,张着嘴却是没能把下半句说出口。
我不管什么君命,只要你好好的。
“不管就不管,你吼什么呀……”宋初一揉了揉耳朵,拍拍身旁的糙地,“坐着。”
赵倚楼紧紧抿着嘴坐了过去。他怨自己这么没用,居然胆怯了。他想不明白,在面对千军万马,挥剑杀人的时候,他不仅未曾害怕反而觉得兴奋,怎么到了宋初一这儿就变成一副兔子胆?
“倚楼啊。”宋初一摸到他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改改你这牛脾气。心平气和方能长寿久安。”
宋初一蒙着眼睛的黑布和每一个摸索的动作,都如针扎在赵倚楼眼睛里,一点点的疼蔓延到心里就变得难以承受。他深吸了一口气。负气一般的道,“你若是长寿,我就能久安,不需要心平气和!”
风轻轻拂过,弯了宋初一的嘴角,红了赵倚楼的脸。
静默半晌,赵倚楼挪动一下脚步,急匆匆的道,“我,我去看看斥候来了没有。”
赵倚楼是这里的最高将领。斥候来了消息自然是第一个报给他,这么急急逃离不过是因为羞涩。
这事儿若是给旁人,恐怕不会那么煞风景的拆穿他,但宋初一从来都不是寻常人,“嘿嘿,脸皮比女娃子还薄。嫩的能掐出水儿来。”
一旁躺着的秦军若不是累的连声音都发不出,肯定忍不住哄堂大笑。不过赵倚楼在战场上的凶狠生猛深深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自不会觉得他像女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