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前世今生,她一个人踽踽独行,没有变过。
与其说她失去了与人相处的能力,不如说她关起心扉,不愿也不敢与人接近。
一阵风过,启明堂前的雪悉悉索索的坠落在雪地里,惊起停落在枝头的麻雀。
安久抬手,门扉恰在此时打开。
莫思归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诧异,待瞧见她一脸生人勿近,顿时兴致盎然,“哎呀,十四你回来啦!我听闻你们提前回来了,怎样?可有受伤?表哥这里有好药,用了之后保管不留疤。”
“启长老可在?”安久自动忽略他的啰嗦。
“外边冷,进来再说吧。”莫思归让开,引领安久进了药房内。
屋内充满浓浓的药香,药炉上药罐咕嘟嘟的沸腾,盖子被顶开,药汁四溅。
“熊孩子!又不知道跑到哪里躲懒去了!”莫思归忙寻了一块干净的抹布包着药罐端下来。
“你随便坐啊!”莫思归用抹布顺手擦拭了地上的药汁,自顾说道,“这是阿瑗的药,听说她受了惊,醒来便哭个不停!可怜我那二表弟,年纪轻轻就没了。家主和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你伤心吗?”安久问。
莫思归习惯自己在一旁叨叨,本没想着得到回应,听见安久搭话,不由愣了一下。
“我在梅氏,同辈人中也就与大表弟、二表弟处的好些。”莫思归叹了口气,“我平素虽不大喜欢他总一本正经的说教,但他突然没了,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总觉得。过两天他就会来找我拿药孝敬二老夫人。若说伤心……大抵是医者见惯生死,要无情一些,我竟然并不多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