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楼氏和梅氏动手的人是不是皇上?”安久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回答,但还是问了,她对这个行事残暴的幕后主使者很好奇。
“皇上若是想动手,不会选择如此激烈的手段。当今圣上心思虽然颇重,但他求仙问道,行事亦不会太残暴。”楚定江道,“目前所有线索都指向辽国耶律凰吾,而我认为,定是她无疑。”
安久静静望着他,“你对我知无不言,是什么心理?”
如果因为看了她的身体就把她当做自己人,也太扯了!这个时代可能会有很多这样的人,但安久直觉,楚定江不是。
“一言难尽。”楚定江检查出安久经脉尽毁,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上回强行拓宽逼她使出惊弦。
当然也有看了她身体缘故,其他还有许许多多细微的原因,譬如安久的性子很合适做他的倾听者,他作为一个化境高手本身就很难找到精神力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更何况是安久这种只有精神力没有内力的人,他想灭口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安久猜不到他心里这么多弯弯道道,她判断楚定江没有恶意,所以问不出答案就不再问。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安久最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救我?”
风过,灯影摇晃,光线在两人面上流动。
静默了几息,楚定江开口道,“我事先不知你经脉已废。”
“你应该早把我丢池塘里溺死。”
楚定江笑,“记仇不记恩,不是好习惯,得改。”
……
旭日冉冉升起,冰雪已消融,万物复苏。
汴京七十里外的一家偏僻酒馆中,一袭土黄色宽袍的年轻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一方丝帕,上面静静躺着一只翅膀残破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