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补丁、不修边幅的粗布长衫彻底湿透挂在身上。
破旧的布鞋被雨水浸透,吸足了水分变得厚重胀大,几块斑驳的泥印清晰可见。
提起沉重的脚动了动,他踢开脚边残留的证据——几颗圆滚滚,不肯被雨水冲走,非要赖在他身边揭穿他的小核桃。
凝起阴郁的黑眸看向屋内,玉琼光其实看不清屋内的人,雨水纷纷刷过长睫,他几乎睁不开眼,菱唇吃进了好多涩口的雨水,抬袖想要拭拭却更抹了自己一脸脏水。
说什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呵。他偏偏选了一个最丢脸最落魄的样子出现这对青梅竹马面前。听着他们互诉衷肠,一起研究他的不是。他不好,他市侩,他小人奸商混蛋,就为了娶个聚宝盆,无缘无故耽误一个女孩子家的终生,无情无理拆散一对本该琴瑟和鸣的小俩口。
他到底在不服气地攀比什么,才手贱地想去买件白衫来穿;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淋着雨跑去买什么零食小点。
明知道搞不好会在这里碰到他们俩,却偏要来证明一下什么。
这下知道自己有多不堪,多抠门,多小人了吧?
既然是坏人,那就把坏人的名头做足吧。
“喂!你还坐着干嘛?不想走嘛?”
“夫……夫君?!”
“是啊。邋遢一点就看不出自己夫君是谁了?跟我回去。”
“……等等。”一直未出声的苏又衍这才确定眼前来人是罗国煲的夫君,正要出手相烂却被他推了个满手湿。
“我媳妇儿,我要带回家,苏公子不会有意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