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有些羞于启齿,迟疑了片刻,但还是如实道:“他们都还尚有呼吸,但神智已经全无,身体多处甚至腐化露出了骨肉,弄得家中奇臭无比,所以……也只得早早将其入土了。”

季青临怔了怔,心中有些沉重,但却没有再多说,只点头道了声:“多谢。”

那人见他没有继续盘问的意思,便微微颔首告辞,快步跟上了前行的队伍。

季青临站在原地看了看那列长队,正欲转身回车,却忽然瞥见腰间玉佩一闪。

他低下头,还没来得及惊讶,便眼看着玉佩紧接着又闪了一次,再一次……

这一回,玉佩足足闪动了八次才平静下来。

季青临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前方渐行渐远的送葬之队。

八次……八副棺木。

这是巧合吗?

他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解无移,便见解无移亦是眉头微蹙,而后转了个身,将雨伞换到了另一手上道:“先回车里。”

季青临没再多说,两人回到车上后,乌兰达忙问道:“你好好的下去拦人家作甚?”

季青临将几户同时出殡之事稍作解释,又将玉佩闪动之事一提,乌兰达有些诧异,道:“这么说来,玉佩闪动的确与封魂之术有关?”

季青临想了想,道:“我的猜想也是如此,但我奇怪的是,为何前两次玉佩仅仅闪动一次,而这回却闪了八次呢?”

乌兰达道:“这也不奇怪吧?如果二者之间确有关联,那八副棺材,八个被封魂之人,玉佩闪了八次,这不正好吗?”

季青临摇了摇头,将那日苓芳园水榭之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那日苓芳园中,被封魂者的尸体几乎摆满了整个水榭,加上水下密室中的两人,那里的被封魂者多达十余人。

如果水镜闪动的次数真的与被封魂者的人数有关,那么,为何水镜在苓芳园仅仅只闪了一次呢?

乌兰达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颇有道理,顿时沉默了下来。

解无移却是回忆了片刻,道:“不,那日水榭之中,被封魂者的确只有一人。”

季青临一怔,疑惑地看向他。

解无移道:“松针一旦拔除,便已不算‘被封魂’。”

他这话虽是说得简略,季青临却立即恍然。

当日水榭上层中的尸体虽然都曾被封魂,但送到苓芳园之前,身上的松针都已在打斗过程中被拔除至少一根。

而水下密室中虽然躺着两个人,但其中一人并非将死之人,被松针触及死穴后已是立即毙命,并没有被封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