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哦。”水镜点点头,抬手挥了挥示意告辞。

没等他拉开门, 便听释酒道:“等等。”

水镜回头看着他, 抬眉表示疑问。

释酒道:“你寻他作甚?”

水镜神秘一笑:“送他个宝贝。”

释酒满脸不信:“你能有什么宝贝?”

水镜得意一笑, 转身走到案边, 把那匣子往他面前一撂,努嘴道:“喏, 自己看。”

释酒狐疑瞥他一眼,将手中那半块糕点放回盘中,拍了拍手,指尖轻轻一勾,挑起了盖子。

雏鸟一见光亮, 立马一边蹦跶一边“叽叽”叫了起来,释酒的手悬在半空, 皱眉看了那雏鸟半晌,抬眸道:“乌鸡?”

水镜看着那雏鸟,不可置信道:“你是不是老眼昏花?这一身如雪白毛,你是从哪看出‘乌’来的?”

释酒冷笑, 反唇相讥道:“你是不是孤陋寡闻?乌鸡之‘乌’乃是指骨色而非毛色, 大多乌鸡都是白毛,你连这都不知?”

“哦,是吗?真是受益匪浅。”

水镜望文生义被嘲讽,却丝毫不以为耻, 脸皮厚如城墙, 强词夺理道:“姑且算是吧,但是即便如此, 就凭这小崽子龙精虎猛的样,哪里像鸡了?”

此言一出,水镜自己先是心虚了一下,毕竟他第一眼看见这雏鸟时也曾当它是只小鸡崽儿来着。

释酒不欲与他争辩,懒懒道:“所以它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水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海、东、青。”

释酒果然有些意外,又低头看了看那雏鸟,点头道:“那倒的确算是个宝贝,从白赫寻来的?”

水镜道:“大銮。”

释酒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他道:“它与那檄文可有关联?”

水镜并不意外他会联想至此,如实道:“算是个引子,起因是一场阴差阳错的后宫斗法。”

释酒点了点头,并未再多问,抬手关上匣子,交还给了水镜。

释酒向来都是如此,分析推测十分准确,但又不会深究细枝末节。

他本就知道大銮那纸檄文里所写的“遗以猛禽戕害皇储”云云不过是个起兵的借口,至于这借口究竟是如何发酵而成,水镜又为何会意外得到这只雏鸟,他并不打算刨根问底。

水镜接过匣子,忽听释酒问道:“你这一路上,对兰兆之变可有耳闻?”

“兰兆?”

水镜不明就里,他从大銮过来这一路都极少路过城池,就连官道也未走几条,并未听到任何传闻,奇怪道:“兰兆出了何事?”

释酒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乌兰部首领通敌叛国未遂,事发之后畏罪潜逃,如今下落不明。”

“乌兰部首领?”水镜略微回忆了一番,“乌兰拓的儿子,乌兰达?”

释酒点了点头:“听说他为了与图兆首领图克巴安争国主之位,调集大批人马,并与大銮暗中勾结,欲借大銮之力将图兆部一举吞并。”

水镜在案边坐下,放下手中匣子,在脑中将关于乌兰达的印象都回忆了一番,皱了皱眉道:“乌兰达看上去不像这么没脑子的人啊?外敌未肃,先挑内乱?而且……既已勾结,为何未遂?难道合大銮与乌兰部之力,都还无法撼动图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