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平日里喜欢与人玩“躲爪子”的把戏,但凡有人伸着手指去点它的爪子,它便会极快地跳到一旁,你追到一旁它又跳回原处,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乐此不疲。
对上旁人,最后胜出的往往都是白毛,它的反应实在太快,几乎从头到尾都不会被碰着一下。
但每次对上水镜时它可就没那么威风了,它跳得快,水镜的手却更快,回回到最后它都是左支右绌横冲直撞,翅膀拍得几乎要掉下毛来,鸟架也被晃得哐哐作响,食水洒落一地,怎一个鸡飞狗跳了得。
当初它第一次被水镜“击败”时,气得满屋子转着圈乱飞,一边飞还一边狂叫,解无移在旁笑得身子发颤,最后无奈道:“我看明日还是给它栓条链子吧,否则我真担心它总有一天会被师父气得离家出走。”
想到此处,水镜低头看了一眼白毛的两根小细腿,正在此时,门口恰好传来解无移的脚步声,他顺口问道:“先前不是说要给它栓链子么?怎么没栓?”
问完话,水镜回过头去,见解无移手中端着个漆木托盘,上头搁着瓷瓶杯盏和一副碗筷,碗里还在冒着热气。
水镜顿时便忘了链子的事,转而问道:“你还没吃?”
解无移弯腰将托盘轻轻搁在案上,直起身道:“师父方才问我什么?”
“哦,”水镜又被扯回上个话题,指了指白毛道,“你先前不是说怕它离家出走,要给它栓条链子么?”
解无移看了一眼白毛,道:“它若是真想走,我强留它又有何意义?放它走便是。”
水镜挑眉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回那托盘上,这才看清那碗里装的是面条,上头卧着个黄澄澄的鸡蛋,汤里还有几根翠绿的青菜。
水镜虽是不必吃饭,但千年来各式各样的饭菜早已见了个遍,这碗面看着倒是清爽,但那面条根根粗细不均,不像是出自宫中御厨之手。
解无移见他盯着那碗面,适时道:“我第一次做,似乎做得不太好。”
“你自己做的?”水镜意外道。
解无移点了点头。
水镜不太理解地笑道:“你想吃什么和膳房说一声便是,还用得着自己亲自动手?”
解无移沉默片刻,道:“这是给师父做的。”
“我?”水镜有些诧异。
他明明记得早在当年出海时就已经告诉过解无移自己不必吃饭,他不该不知道才对,怎会无缘无故突然给他下一碗面来?
解无移见他一脸茫然,道:“看来师父是不知今夕何夕了。”
水镜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他知道今日是初五,可初五有什么特别的吗?
好在解无移早已看出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解释道:“今日乃是立春,我听国师说,师父的生辰便是立春。”
水镜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