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了两声,又恢复原先那副欠扁腔调,问:哦?去哪?
我继续朝洞口走,边答道:回家。
他也继续笑:好好,不拦你,下了这观音山,应当就能听到你们白家被一夜灭门,全府不留一个活口的消息了。白小姐,你且回家罢~
闻言,我胸口一闷,只觉双腿仿若都绑上了沉甸秤砣,再难迈得动一步路。
那无赖又道:若不是小爷我好雅兴,昨儿个夜里,恰巧坐在你们白府房顶上,喝酒赏星,见下头情况不对,才前去搭救。本不打算管这事,可我这人吧,也就这么个缺点,太过喜好美人美物,又有一副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见不得白小姐就这般去了,便将你打晕了带来。结果你倒好,一觉醒来便翻脸不认人,真叫我好生凄凉
听罢他的话,似是连回头都变得艰难无比,我僵在原地,问:那我爹娘呢,你为何不救他们?
他道:凶手出手毒辣,待我飞下去查探时,你爹娘所住的厢房都已是熊熊大火
眼前骤然水汽朦胧,宛如身处云中雾里,我不可避免的哽咽,道:也只是房间烧掉而已话未说全,可我已然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能感到那抹青绿绕了过来,停在我跟前,事不关己,轻飘飘道:若不是亲眼所见你爹娘被那些凶匪所杀,我也不会多管闲事去救你了。白小姐,还请节哀吧。
饶是他这般说,我也不甘心全信,就着袖子抹干净面上横流的泪水,抬脚便匆匆往洞外走,不想却被这无赖一把拽回,再回首,他已收起笑容,正色道:昨夜我只是将一已亡的丫鬟穿上你的衣裳用以掩人耳目,也不知凶手看出来没有,若是有所察觉,此刻定在白府附近守株待兔,没个几天应是不会离去。你现在这样堂而皇之的下山以身涉险,是想再给那干人完全灭了你们白家的好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