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正到了那永定河,我才发现,确实是说的轻松,做起来艰难。

永定河取自为防水患,永久安定之意,带着长生一路走走停停抵达这里,只依稀见得河堤垂柳青绿,榴花照眼。除此以外,两岸皆是攒动满溢的人头,想必尽然是来观看赛龙舟的。

再放眼望,岸边有几处较高的亭楼阁台,看衣着服饰鲜丽锦绣,大概都是些达官贵人,他们或临着阑干饮酒,或在里头架着的小桌边闲谈,小风怡然,酒粽飘香。

唉,当真是官贵民贱呐,这贫富分化的差距,也太过悬殊了些。

我停了步子,远远观望,挨个亭子找云深的身姿,皆是落空。

身侧怨了一路的长生总算是得了闲空,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前的细汗,颇有些抱怨:

小姐,你都不会累的吗?出门前,福伯都拦了咱们说要坐轿子来,你偏不要,害我跟着你后头吃苦受累。若我中暑死在半路,你说,今后还有谁能这般贴心置腹地照应你?

我如实回道:我不知你竟有这般累,但我确是没有一点疲乏之意

我话刚说完,就见身边的长生刷的蹲了下去,一下都不愿再动。

她就给我留了个憋屈的上脑勺,我颇觉好笑,问:不过几步路之遥,你就这么歇下了?

她加大声音:几步路之遥?!小姐你腿该是多长,一步跨过一条街的啊?

我被她的话给逗乐了,蹲到她跟前,打趣道:要不小姐我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