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长生凑近我,语气颇为忧虑道:刚才一路看你脸色就一直不好看,现下似乎更差了。
我摆手道:无妨,赶路要紧。
长生掀开窗帘,往后瞥了瞥,有些怅惋道:姑爷居然没走,还能看见他一个小影子可怜巴巴地立在那里呢。
闻言,鼻尖一阵泛酸,我偏过头去,阖上眼佯睡。
唉何事才能到达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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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船,没顾得上码头一派白家下人的欢呼迎合,我遣荷方去附近驿馆找了匹马跨上,一路风尘烟起,去了文昌阁。
文昌阁里收购会已然圆满办成,荷方带着我走在前头,拐弯去了一间小室,嘱咐我坐下,替我倒了杯清茶,便去精致高架之上取下一个镀金的小礼盒,端到我跟前,边道:
这是一位百姓收购会那日偷偷交给我的,只道是白府火停之后,天未大亮在废墟里头捡到的,真金不怕火,所以连带装载这个器物的盒子都未有多大磨损,他见里头的东西精致不俗,似乎触及天威,贵重极致,也不敢擅自当掉,多年妥善收藏在家中。
我接过那盒子,细细打量,有些零星记忆如冬日灌堂风一般席进脑中,约莫是七八岁的光景,我曾在爹的房内见过这个盒子,我那时还问过他这是何物。他拿过那盒子,哈哈笑道:这是咱们家的宝贝,传家宝,守护神。我还气呼呼问我与这东西孰轻孰重?他扬眸,揉揉我刘海,言道,这东西自然不如我家阿珩了。
我拔掉花纹精美的金栓,打开那盒子,里头锦绣绒垫上头放着的,果然是天工雕琢,世间万般饰品皆难比的
龙凤瑾清镯之中的龙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