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那人也正朝这边看,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其实就是面无表情的英俊。他平静地望着自己,眼底似乎从不会翻滚出别的情绪。

无波真古井,形容的大概就是这个状态吧。

难不成是因为天气的关系?小内监激灵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冷,忙道:谢大人,太子殿下就交给您了,奴才先告退。

说完便撒腿开溜。

屋内就剩玉佑樘和谢太傅。

干站着也不是办法,玉佑樘从碧棠手中接过课本,慢吞吞走过去,坐到了谢诩对面。

与此同时,谢诩也一撩衣摆,端正坐下。他低头研着墨,边道:

殿下自幼聪颖,想必基础学识也很是牢靠。但皇上特意嘱咐微臣先温习基本,再教予政务,所以今日先从春秋看起。

闻言,玉佑樘瞅了瞅那人敛着的眉眼,睫羽黑压压掩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呢。

谢太傅授课节奏极快,不容人开半分小差。

不然结果就是他前一刻还在评议赵国将相和的典故,后一秒已经在描述介子推割股侍君的决然义举了。

一个时辰为一节课。

从头至尾,谢诩都未饮一口茶润喉。

追求效率的方式太过极端粗暴,玉佑樘倚着靠垫,一面翻书感慨,一面仗着太子威风,在他面前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大红袍,他喝得咕咚咕咚响,谢诩充耳不闻。

一节课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