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樘儿整日上课太过枯燥,送个小东西来调理心境,增添逸趣。

被挠得满手是红爪印的册公公抱着那猫,面无表情如是说道。

你也知道枯燥啊!啊?啊?

玉佑樘叩谢隆恩,接过那猫,转身暗骂数句。

玉佑樘将窗台上的一团白绒绒抱回自己腿上,想起这阵子过的苦日子,他就憋屈,上午是冷若冰霜的谢太傅,下午是声色俱厉的宋嬷嬷。

完全不比在寺内苦学的那段日子轻松,反倒强度还更大。

再者,先前在栖霞寺教导他的谢诩,虽也严厉,却不缺少作为师长的少许关怀和指引。

但这一次,他似乎要将这我不认识你别招惹我我只是皇帝派来教书的身份永远扮演下去,除去那天的辩论和对他喉结的提醒,便再没其余更深刻的对话了。

玉佑樘很想打破这种状态,于是某回下课后,并未如往常一般挥挥衣袖快步回宫。而是留在那,看太傅大人以往在自己先走后,到底都做些什么,顺便把一些话敞开了讲。

但是这人至始至终,头都未抬,整理着自己跟前的东西。

临行前,只平静道了句太子殿下,微臣告退就走了。

玉佑樘坐在那,盯着谢诩背影,他身姿向来笔挺,坐了一上午,官袍都不见一丝皱褶。虽穿着鲜丽的织金莽服,却一点不为权势所污,有些无欲无求的味道。

寺内那个倾囊相授一心只为追逐权力的他,宫中这个冷静无争却又不为自己指一条明路的他,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玉佑樘痛苦抱头,在桌上来回蹭了好几下。

这才发泄完毕,起身收拾自己的课本

玉佑樘在哪?出来!躲着本王算什么好汉?

不大愉快的回忆为一声更不愉快的怒吼打断,玉佑樘回过神,感觉到声音的主人带着自己特有的粗暴脚步声愈发朝这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