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向来谨慎,要是没事也不会大半夜犯险偷偷进宫来找他了。

太傅毫不畏惧玉佑樘直接看来的目光,而是平静与他对视了半晌,才道:

铃兰。

话落,玉佑樘一诧。

他几乎都不记得这个名字了。

顶着玉佑樘这个名字八年,他真快忘了自己原来该叫什么了。

姜铃兰。

那是他还是个女孩时候的名字,她自小没有父亲,姓氏随娘亲。他娘亲心不大,只愿她安安稳稳长大,便从书里撷了个不起眼小花的名字给她,那花就叫铃兰。

玉佑樘心口抖了一会,又很快平复下来,回了一个字:嗯。

给。谢诩道。

玉佑樘这才注意到,跟前桌上多了一只紫檀木盒。

长条形状,做工精致。

太傅大人淡淡补充:去年你及笄时,我未在你身边。

迟到的赠礼。他又道。

原来我已经及笄了啊。玉佑樘双手捧脸,恍然大悟状:我上回还掰着手指算四年之后就要弱冠。

太傅噎了一下,未再进行这个话题,道:宫里不宜久留,我先走了。

嗯。玉佑樘笑着应道。

然后太傅还是未起身,衣角都不见一动。

还不走?玉佑樘满眼探问向谢诩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