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是沈宪生前极其喜爱的佩剑,每日都会带在身上,他好剑,舞得一手好剑法,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少年往昔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英姿慡朗,如今也只能于一柄遗物之中窥见了。

想到这里,大臣们摇头叹息不止。

忽的,众臣瞥见太子殿下的身形微微一动,而后抬臂,将那柄剑提了起来。

想起上回册立大典上头的事,其中一位前来吊唁的文官慌了,大叫道:殿下怎么取剑了?难不成想不开么!

玉佑樘斜睇他一眼,容色极冷,摄得人讲不出话。而后她又回头,温柔地擦拭剑鞘一道,才,抽出剑鞘,剑身出鞘,似一片青光流泻,耀住了众人的眼。

一旁接待吊客的沈尚书闻声,匆忙踏进门槛,道: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刀剑无眼,伤了自己可不好。

玉佑樘露出极淡的笑,摇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而后执剑走向人群。

唉呀妈呀,数名大臣忙吓得让开一条大道。

玉佑樘目不斜视越过众人,慢吞吞走进空旷的庭院。

府内顿时一片沉寂,婢仆与女眷也止了啜泣,向这边望来。

忽听一声锵然轻响,寒芒乍眼,玉佑樘已然扬剑起舞起,他剑端点地,一次次旋身,衣袂怒放如云,手中剑势起初轻柔,流水一般连贯典雅而后,随着舞动的步点加快,剑势也陡然生变,凛冽如风,气焰若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