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身后那人评价,又将她往上提了一点,靠进她耳畔狎昵道,烫撩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真狠心啊,铃兰。
锋利的刀片轻刮脖子,力度却掌握得正好,未制造出一点皮ròu上的伤害。
玉佑樘喘着息微笑,虚弱回道:都是跟你学的啊。
谢诩面色一凝,不再回他,而是又扫视重重包围在牢狱大院外头的禁卫兵,命令道:全部退后,卸去兵器,派一辆马车来,掩护我出宫,若有人敢轻举妄动一步,或者妄图逃离这里出去通报,就等着为你们的太子殿下收尸好了。
这般讲着,手中冰冷薄削的刀片又抵近一分,玉佑樘细白的颈子上隐约压出一抹血痕。
禁卫军们见状,惊惶不已,手中的长枪利剑叮叮当当落地。
玉佑樘分毫不躲,只悠悠道:杀了我好了
她的嗓音轻得如同一缕风:反正我此生夙愿也已了,生或死,又有什么关系?
她这样讲着,边动了动,将自己纤细的颈项朝那只匕首凑近了些许。
谢诩匆忙向后收手,但玉佑樘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伤,一丝嫣红的血蜿蜒而下,流淌进她的襟内。
她被他钳制在胸口,又软又轻,似一只破败的玩偶。
此刻,谢诩落在她耳里的腔调中,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笑意,爱恨糅杂,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意欲拖延时间么?
玉佑樘周身一僵,而后静静笑了。
你这般做只会让你的下属们更加失魂无措,谢诩拨正她的脑袋,强迫她直视正前方:托你的福,掩护我出宫的马车来了。
蹄声踏踏,刑部大牢的马车已经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