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良久,谢诩终究还是放远了那柄匕首,无奈承认:我的确舍不得。
他似疼惜般刮过玉佑樘那处伤口,已然凝结的血痂又融为液状,汩汩流出鲜红一缕。
他启齿,语气冰寒如霜:你伤我倒是舍得的很。
谢诩将手中那柄精巧的小匕,于她眼前翻转了两下:这还是你十岁生辰那天,我赠你的。
玉佑樘直盯着他,毫无畏惧,道:你将纽扣还我,我自然也该找个机会将这东西还你,不是吗?
谢诩闻言,凝视进她眼中的目光如利,似乎要强行看透她心腔的每一处,终究只是轻叹一声,抚上她后脑,将少女的脸紧紧按回自己胸口。
跟我走吧。
他的话自胸腔里,闷雷一般,沉稳的传出。
不了,玉佑樘飞快地否决,她的唇贴在他胸膛,艰难地掀动: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
她像是在陈述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无波无澜:你那时利用我娘亲威胁我,同我最憎恶的人勾结算计我,以及你我的身份,担当,皆是阻碍。你大概还没意识到吧,你我之间,早已生长起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山。更何况,我娘亲苦难了半辈子,才过上几天快意的日子,我怎可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
我一直努力躲避着你的感情,自信心肠如铁石,可方才在牢中,亲眼看着你倒下的那一刻,多日以来的坚持,还是瞬间溃不成军了。
你问我可曾对你动过一刻真心,我现下如实告诉你,我也喜欢你。
可我们根本不能在一起。
我放你走,以后不要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