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月满东楼。

将圆未圆的明月升至半空,如女儿家含羞遮了三分脸颊,却又好奇露出晶亮的眸子来。

水一样的清辉飞流而下,冲和着秋风与桂香。

东宫一片安宁。

舞了一早上的剑,酣畅淋漓,导致玉佑樘今日也累得快,看了半个钟头的书,便开始打呵欠。

碧棠问她:殿下,实在太困就早些歇下吧。

嗯,玉佑樘点点头,但又突然想起什么,道:谢先生书里还写了每晚入水前,要记得要泡脚。

这下轮到碧棠困惑了:哪个谢先生?

玉佑樘弹了一下她的小脑门,道:还有哪个谢先生,上回我俩打赌,柳砚是不是谢先生,这赌明显是本宫赢了。

说罢,玉佑樘得瑟一笑,摊出手心:五两银子,拿来。

真是啊?!碧棠这才反应过来,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幻听,反复确认着:不是吧?!

当然是,玉佑樘斜睨她:五两银子而已,至于痛苦如此么?

唉,殿下,五两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碧棠脑中迅速忆起上午一幕,再也说不下去,心头浮出三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