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诩不再多问,将糙药和蜂蜜调好,用两指舀出,一点点,细致万分地敷在了少女腹肚上,不放过任意一处,而后又抽出医药箱盒里的白色绷带,半悬起玉佑樘,温柔地在她腹部缠绕了两圈,绑得不算紧,但足以固定稳药物,以防泄露。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玉佑樘放回c黄面,摘去她腿部和脚上的银针,又小心地替她将裤腿揽回,罗袜套好,把身侧小桌上三只小巧的暖炉握起,一只放在她脚底,一只靠在腹部,一只引领着她双手抱住,捂在手心

万事皆备,谢诩这才把被褥盖了回去,压在玉佑樘颚下,掖得紧紧的,几不漏风。

男人所有的举动都流畅有序,紧慢有度,不曾浪费半刻光阴,好似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妥透地准备好了一般。

见到少女的面容逐渐透出一丝血色,谢诩仓乱的心跳才平和下来,他就着身侧的水盆拧出一卷热毛巾,轻拭着少女的脸颊,额头,眼皮,鼻尖,唇瓣,一处都没有放过,他这般擦着,问双目紧闭的玉佑樘道:

还疼么?

好一些玉佑樘艰难地回答。

谢诩叹了口气,这孩子的葵水推迟到十八岁才来,已是极其不正常,恐怕以后还会有得受,极难抑制,只能尽全力减缓了

谢诩端过身边煎好的姜枣红糖水,用瓷勺划了两下,问她:要喝水么?

玉佑樘轻轻摇了摇头,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模样,难过到都不愿讲话。

谢诩都忘了搁下碗,只望着少女出神,心中疼得难言。许久,他才酸涩地启唇,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玉佑樘没动,尖尖的下巴往被窝里缩了一寸。

谢诩见状,伸出手替她将松动的被褥边缘又细致压好,道: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