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与苏合立下誓言,如若违约,将受天雷之罚。我这人世世良善,没遭过雷劈,不知道这天雷劈顶受起来是个什么罪过,不过却知这于妖精们来说便是天劫,柳少君修了足足五百年,只才挨了一道雷,就差点丢了性命。
黄袍怪却要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道道劈顶。
又没真到了情深不渝、生死不悔的地步,何必受这罪呢?
我蒙着脸,无声苦笑,却道:“没得必要。我自小从不肯与人争东西,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决不强求。你既然与苏合许下了约定,就该守约,言而无信,不是大丈夫作为。”
黄袍怪那里默然不语。
我便就又深吸了口气,轻松说道:“苏合貌美,你与她朝夕相对,自可日久生情。而我虽回不去家乡,这宝象国公主的身份,却也能保我衣食无忧。莫多想了,等过了年,便送我回去吧!”
黄袍怪沉默良久,才轻声说道:“可我二人已经拜堂成亲。”
“成亲也可以和离嘛!更别说我们这有名无实的。”我强笑道,顿了一顿,才又能继续说下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瞧瞧,说得多好!”
黄袍怪再无他言。
过得许久,我闷得头晕脑胀,不得不撩开被子透气,才发觉他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也不知他走时是否与红袖交代了什么,红袖竟没进来聒噪,只悄摸地走进房内,窝在我c黄脚上重新睡了。便是到了第二日,红袖与一撮毛两个都绝口不提黄袍怪,仿佛昨夜种种经历不过是我的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