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
“嗯。”
陈秘书犹豫了下,还是说了:“今天您母亲与那位又起了争执。”
傅云深收回目光,问:“又为了什么?”
“那间办公室的事。上午那位搬了进去,傅董也默许了。”
他想了会,才想起他住院之前,跟傅西洲争一间办公室的事情。那间办公室本是集团一位董事用的,后来腾了出来,窗外风光确实好,可也不过是一间办公室而已。但这些年来,他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什么都爱争一下。
难怪之前姜淑宁打电话给他时语气不太好,还问他觉得身体如何,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噢,搬就搬了吧。”他不以为然的口气,又回头望向窗外。
陈秘书微微讶异,这是第一次,自家老板没有争赢那位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更讶异的是,这也是第一次,傅云深在医院住了这么久,却从不提办出院手续。要知道,他是很讨厌医院的。
陈秘书离开时路过楼下花园,特意放慢脚步,往那边望了望,傅云深的病房窗外的风光实在没有什么独特,一丛植物旁边是一张长椅,此刻有两个人坐在那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还有个满头银丝穿了病号服的老太太。白大褂女人正在帮老太太梳头,很耐心,很温柔。陈秘书心里想,这个医生对病人可真好。
楼上病房里,傅云深也正凝视着这一幕,他看着朱旧用一把木梳,一下一下为奶奶梳头,暖阳下她脸上的神情那样温柔,他的心也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变得温柔而静谧。
那些家族纷杂,那些钩心斗角,那些算计,在这一刻统统离他而去。
风光再美的高楼大厦,也比不过此刻充满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