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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朗,这是伊斯坦布尔最烈的酒,我以此敬你,欠下的恩义,来生我再还你。你放心,我将不再沉湎伤痛,不再自责。我们比谁都更明白,生之不易,能够抬头仰望头顶的蓝天、阳光,吃到热乎乎的食物,在温暖的被窝里度过漫长的夜,能够活着,我当知感恩与珍惜。

司朗,大恩不言谢,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对世间的仁爱之心,好好活下去。

傅云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凝视着她的背影,他轻轻舒了口气。他知道,坚韧的她终会走出那暗影与伤痛。

他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小小的酒,他将一半洒进大海里,一半自己喝了。

敬亡灵。

谢谢你,季司朗。

当晚的晚餐,朱旧终于喝了一小碗汤,又吃了一碗米饭。

傅云深很开心,问她:“明天想吃什么菜?后天呢?”

她说:“云深,我收到leo的邮件,他邀请我回母校任职。”她抬起右手腕,“我虽然以后不能再拿手术刀了,但救死扶伤,也不仅仅只有外科手术。我决定回海德堡。”

他说:“好,什么时候走,我跟你一起回去。”

她微微讶异,说:“你是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傅云深凝视着她,说:“朱旧,我不是因为担心你才想跟你一起回海德堡,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生活,不是一天,一个月,而是余生所有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