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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这里,但我们在这套房子里只住了一年多,就搬到了江边公寓。

那一年,老傅与陆江川忙得焦头烂额,得到的回报是两套风光极佳的江边公寓。房子在十九楼,一梯两户,分别被老傅与陆江川购置,电梯一关,走廊像是我们的大客厅。依旧是两居室,但空间极宽广,有个大大的露台,下面就是烟波浩渺的江面,站在露台上,隐约可以望见远处的码头,那里停了好多艘货船,每天深夜,那些船只载着货物出港,穿越边境,驶向邻国。码头上忙碌的人群中间,也有老傅与陆江川的身影。他们的营生,只能存在于暗夜,见不得光。

我在新公寓里过十五岁生日,那天老傅人在东南亚,让陆江川带了礼物给我,我接过,随手扔在沙发上。

“不要怪老傅。”陆江川说。

“不会。”我说。从前我不理解,他把赚钱看得重要过我,后来我明白了,妈妈因他贫穷离开他,才令他变成这样。而我长得太像妈妈,他对我的感情,既有骨血之爱,也参杂着恨。但理解不代表原宥,我不怪他,我也无法爱他。

陆江川送给我的礼物是一套从国外带回来的油画工具,那年我开始学画,对色彩有着狂烈的热爱。

吹蜡烛时,陆江川让我许愿。

我双手合十,灼灼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快点到十八岁,好跟陆江川谈恋爱。”

微弱烛光里,我看到他脸上笑容一点点褪去,神色变得很严肃,说:“小刺猬,别瞎说!”

我提高声音:“我没有瞎说,我喜欢你!”

他皱眉:“再胡说,我要生气了!”

我咬了咬唇,赌气般地说:“这是我的生日,我的愿望,你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