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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畔“嗡”一声响,天旋地转。

老傅临终前拜托了陆江川三件事,这是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他深知陆江川的性子,把承诺看得重过生命。

我想大笑,又想痛哭。

我双手掩面,良久,抬起头,哀哀地问秦娅:“他走时,痛苦吗?”

秦娅别了别头,以沉默默认了我。

我心里一蛰,他是肝癌晚期,痛苦不言而喻。

“他最后一个月是在老房子度过的,他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闭了闭眼,哑声问:“他有什么遗言?”陆江川最后的路,是秦娅陪在他身边。

“照顾傅瓷。”秦娅说。

我捂着嘴,无声落泪。

秦娅从包里拿出一个资料袋给我,然后起身离开。

资料袋里,是他留下的全部遗产,继承人:傅瓷。

我抓着薄薄的几张纸,心脏处疼痛难当,我捂着胸口,弯腰趴在桌子上,那薄薄的几张纸被我揪得变了形。

我去墓地看他,带了一瓶好酒,哪怕他因酒精而患病,可我知道,没有酒,他会不快乐。

我陪他喝到天黑,醉倒在墓碑上,耳畔回响起秦娅最后说的话:“我跟他的婚姻名存实亡,我们只是朋友,互相帮助。我喜欢女人,需要一桩婚姻向家里交代。而他,需要这桩婚姻来让他,也让你彻底放弃。你们真是一对傻瓜。”

是啊,我们真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一对傻瓜。明明他爱我,我却不知道。明明想他,却赌气般地不肯回来,让彼此遗憾终生。明明相爱,却彼此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