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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看着他掏钱,看着他去取药,又看着他异常认真地询问医生要注意的相关细节,仿佛那个受伤的人是与他关系很密切的朋友一般。

“谢谢你,先生。”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却已欠了他两次人情。

“那言。”他望了我一眼,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

“嗯?”

“我叫那言。”他又重复了一遍。

“噢,”我顿了顿,才礼貌性地自我介绍:“盛西曼。”

那个时候,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仅仅只是代表先后巧合地帮了我两次的一个人。我以为,茫茫人海我们未必会有第三次遇见的可能。可人生有时候真像一个万花筒,在你转到下一节之前,你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走出诊所,那言让我扶着青稞站在路边等他,片刻后,他的车停在我们面前。对于在深夜里

身无分文的人来讲,我没有办法拒绝那言的第三次帮助。

将青稞扶上后座安顿好后,我问她,你住哪儿,先送你回去。

可直至那言缓缓发动车子,久久也得不到她的答案,她只是偏头过去望向窗外,不做声。我脑海里闪过河堤上她被揍的画面,又看了看她的满身伤痕,轻声说,如果不介意,你今晚就先住我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