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想,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她,却还是毫不在意地利用了这份感情。
她真残忍。
可他却像个患了斯德哥尔摩症的病人,甘心受虐,只要她还在他的生活中。没有比这一点更为重要的了。
陆
对傅琳琅有求必应的程家阳,唯有一次,没有答应她。
那是圣诞节前夕,她忘记带钥匙,进不了门。程家阳过来给她送备用钥匙,进门之后见她客厅里乱糟糟的,便帮忙收拾,那张诊断书就压在一叠报纸下面,琳琅从厨房端着两杯热水出来,想要去抢已经来不及了。
程家阳举着那张纸的手指微微颤抖,白纸黑字灼伤了他的眼,良久,他才望向她,满脸不可置信。
傅琳琅张了张嘴,最后镇定地在沙发上坐下,淡淡地说:“如你所见,我怀孕了。”
他耳畔“嗡”一声巨响,在那震荡中他听到她接着说:“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他终于回过神来,对她低吼:“你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她望着他,“这些天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要走了。既然你现在知道了,也好。”
“走?走哪去?”
“去找其然。”
“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