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搁下手中的毛笔,再转头看向下方围着的百姓们,竟发现自刘绪发话后到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再上场。而那些文人打扮的男子,大多眼神凌厉地望着她,好像她坐在了不该坐的地方。

“怎么,没人上场了?”安平从一堆诗词里抬头望来,微微皱眉。

周涟湘垂着头起身,将写好的诗词送到刘绪手中,由始至终没有看过众人一眼,便退到了边角坐下。

她知道,定然是那些男子不满她出现在这里,所以宁愿不上场了。

安平注意到她举止间的异样,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男子上场,也没有女子上场么?”

坐在台后的某位官员捻着花白的胡须暗含不耐道:“殿下还是莫要坚持让女子参加了,过往诗会从无此例,许多才子……怕是也接受不了。”

像是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安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莫不是本宫听错了?本宫有此建议,尔等身为男子,应当高兴才对啊。”

周围的人统统风中石化,连埋着头的周涟湘也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头来,一脸不解。

安平好笑地摇头:“因为照你们的想法,本宫连女子都这般尊重,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男子,岂不是会更受尊重?”

那官员呐呐地闭了嘴,竟找不出半句反驳之言来。

场下原先一脸不屑的男子们闻言不禁开始动摇,纷纷左顾右盼,只望有人能做领头羊,也好有个台阶下。围观的平民百姓则大多觉得有趣,个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也在等待有没有人会在此情此景下上场,然而半天过去却仍旧无人登台。

久等无果,安平无奈地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诗词一张张翻过,大部分被她揪成团,丢掉。然后在众人怔愕的眼神里直接开始点评:“焦清奕,诗词清丽脱俗,自有一番意境,可惜志向不够坚定,然可雕可琢,本宫觉得可以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