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大军已经向边城进发,安平不愿他冒险,便也叫他离开。萧竚起初还想留下帮忙,想想自己并无作战经验,还是别添乱的好,便告辞去了青海。
如今奸细身份确定,萧靖一个人在那儿,必定需要帮手。
风雪终于停了下来,晚上还出了月亮。安平与将领们商议了作战对策后,心里却很忧虑,直到圆喜来请,说齐逊之在等她用饭,才停下了思虑。
到了他的营帐,果然见他在等自己,小桌上都已经摆好了饭菜。
她手中拿着一卷羊皮,走到他身边,一掀衣摆坐了下来,将羊皮搁在他膝头:“军师,对此战,你可有什么意见?”
齐逊之展开一看,原来是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用朱砂笔做了标志。他细细地看着,偶尔食指在其上轻点一下,偶尔又沿着边界线缓缓滑下,落到塔什城上时才顿住:“此地陛下标注的最详细,看来至关重要。”
“不错,若是要将西戎逐出祁连山外,必须要过此城,朕当年于西域游历,曾去看过,奈何里面实在迷雾重重,没走一段便退出来了,庆之与昭宁姑姑也一起去过,不过也只进去了一小段,看来会是心腹大患。”
“几百年来鬼斧神工,凡人只能仰望啊……”齐逊之挑眉看了安平一眼,笑道:“不过陛下乃真龙天子,自然是不同的。”
“你现在还学会阿谀奉承了啊。”安平笑睨着他,彼此仿佛又回到了宫中互相揶揄的时光。他们之间似乎越是相处,越是自然,有时甚至觉得彼此都已在一起几十年了。
所以她也毫不掩饰地在他面前表露了担忧:“原本按照计划,庆之该在领兵之列,如今他去了西戎军营,皇叔又去了青海,秦焦二人和其他将领都各有任务,暗部倒无人可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