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夜之间作假也不可能,而且这张身份证看上去也不是新的。
沈净岑瞟了她一眼,又叹气:“唉,其实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需要这么贪财,不就是几个青铜古董嘛,不就是三千多年前的商朝真品嘛,不就是随手一卖几千几百万嘛……”
“行了!”她脸色惨白地按掉手机:“不打了……”
沈净岑立即扑过来热情洋溢地握住她的手:“大侄女儿啊,觉悟高啊!一傻子而已,添双筷子的事儿,等过段时间风头一过,他哥会接他走的。”
沈岚无力地摆了一下手,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难道是她的记忆错乱了?还是得了幻想症?
出门的时候,沈净岑慑于怪物的淫威,只敢跟在沈岚后面。后者从刚才开始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在开门前一刻忽然回神,瞪着他丢了句话:“那些古董赚的钱对半分!”
沈净岑脚一滑,在门板上磕了一下伤处,疼得老泪纵横:“那是那是,咱俩不是一家人么,这话说得忒见外了……”
沈岚怒气冲冲地打开了门。
屋里的光只照到门外的走廊上,再往前是深浓的夜色。一道身影盘膝坐在走廊边上,肩背宽阔,上半身苍松一样笔直,几乎整个人都隐在了黑暗里,那头漆黑的长发直垂到地上,在昏黄的光影里,像浮动在潋滟水波下的一匹软缎,旖旎中湿气氤氲,拖曳一地光泽。
这样的夜,这样的宅子,再加上这样的人,沈岚觉得自己回到了几千年前诗书歌狂,仗马纵酒的年代。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而他当立于巍峨殿台之上,俯仰众生,笑睨天下……
她一惊,猛然回神,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古装剧看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