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满心哀怨,无处话凄凉:“没办法,殿下终究是我门下学生。”
这么多年才经营出个清清白白的才名,她容易么!当年那段牵扯是肯定斩不断的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误人子弟之徒,只有从现在起努力把他往正道上拉了。否则一旦传扬出去,把她那些学生都吓跑了,她喝西北风去啊!
司马瑨站起身来,原本搭在身上外衫委顿落地,中衣素薄,襟口微敞,长发未束,就这么闲闲散散地走到白檀跟前:“恩师为何要帮本王?”
白檀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只觉得是琳琅珠玉落于混沌,心里却又记起当年那幅清淡水墨般的剪影,真是感慨万千:“为师相信殿下还是保有一颗初心的,并非无可救药。”
司马瑨仿佛听到了笑话:“本王行事向来只凭喜好,从不讲什么初心。”
“那殿下的喜好是什么?”
“血,濒死之人的呻。吟,绝望之人的挣扎,越是违逆,到最后越战战兢兢地匍匐于脚下的丑态……这些都是本王的喜好。”
“……”这孩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怎么,恩师怕了?”
白檀动了动微僵的手指:“毕竟也是十一年前从叛军手里逃过难的人,岂会那么容易害怕呢?”
司马瑨扬眉:“原来恩师记起来了。”
“原本就不曾忘记过,只能说殿下前后变化太大,为师根本就没有联想到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