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将那纸一卷,走到门口递给他。
司马瑨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竟然是讨伐庾世道的檄文。
白檀文采斐然,遣词造句无一不捏在人痛处,将庾世道的罪行细数之后又引申至家国大义,节节拔高,行云流水一般,通篇看下来只叫人觉得慷慨激昂。
“好的很。”他心中疏阔,将文章细细卷起来:“这才是文才白檀的真迹,可比我手中的赝品有用多了。”
白檀哼了一声:“若无用处我岂会写?那日我们在画舫中见过的江南士族已经联名上书状告庾世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很奇怪啊,你为何不将他截断江水的事也一并说了?”
司马瑨脸色渐冷:“因为那根本不是他做的。”
白檀一愣,想起这一路以来那追兵的事,明白他意思了:“还有另一路人对付你?”
司马瑨点头。
白檀拍拍额头:“早知道你有这么多仇家我便不跟你私奔了。”
司马瑨展臂将她扯入怀里抱了个严严实实,怀里的字画都要被压坏了也不顾:“现在说这话可有些晚了。”说着便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白檀立即将他推出门去,指了一下房中竖着的纱帐:“说好的要听话的呢?”
“……”司马瑨眯了眯眼,他的耐心可是快用完了。
耐心快用完的还有庾世道。
他终于明白司马瑨为何一直除不掉了,原来他根本就留着后招。江南士族都被他利用上了,任由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栽个跟头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