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之南明白了,“说了半天,你就是怂呗。”
蒋岳桐没搭理他,想了半天,忽然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又没了,脸上反倒多了怒气,她指着向之南,“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擅自打开斋门想把水倒出去,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万一我真如阎王说的那样会灰飞烟灭,那我可就真是冤了!我真是怕了你了!”
向之南这一次完全不认同蒋岳桐的话,“哎,话可不能乱说啊。要不是我误打误撞,你怎么会知道自己可以随意出入无人斋呢?你应该感谢我啊?”
蒋岳桐也知道,这件事情向之南有错——不应该擅自开门,却又好像没错——他让她知道了她可以随意出入无人斋,于是,她不再和他理论,走到四方桌旁坐下。朝暮从她怀里跳落在地面,喵了好几声后跑到别处去玩了。
目前,有太多事情她都想不明白,她双手放在桌子上,脑袋重重的压在上面,可她竟然没有觉得疼。
阎王为什么要骗她?他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整个地府,除了她,还有谁可以随意出入无人斋?
关山麓可以吗?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眼前,蒋岳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她叹息一声,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关山麓守了她一整夜,刚刚才回去休息,如今只怕是还在睡梦中。他脾气本来就大,万一她把他给吵醒了,他肯定会对她发火。现在还是不要去找他了。这个消息,就等她去送向之南的时候再告诉他吧。
思及此,她定下心来。
向之南也在椅子上坐下,右手小臂上忽然缺了一块,他总觉得自己变得十分怪异,他问蒋岳桐:“蒋岳桐,你说,我这手上缺了一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蒋岳桐懒得抬头:“会有什么问题?”
向之南:“我去投胎的时候,大家看到我这消失了一截的小臂,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怪胎?孟婆瞧见了,会不会问我?她之前还因为我害你受了伤警告过我,会在我喝的孟婆汤里加料。”
蒋岳桐:“她不会问你。不过……”她扭头,看着向之南,“等我带你去地府的时候,你记得用布把这手臂确实的地方给包起来,我怕咱们运气不好遇到黑白无常,他们要是起了疑心,那咱们俩都得完蛋。”
向之南:“你害怕黑白无常?”
蒋岳桐:“嗯。”
向之南:“他们很凶?”
蒋岳桐:“不。他们不凶。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害怕。我从未听见他们开口,但是,我知道,他们一旦开口,事情就不会简单。我和他们打交道少,虽然没结下梁子,但是,他们毕竟是阎王的人,咱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再说,阎王既然不愿意让我知道我可以随意出入无人斋,那我就更得小心包住这个秘密。万一被黑白无常发现了,那离阎王知道也就不远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向之南很理解的点头,“我知道。就像当年我逃课的时候,虽然不害怕教导主任抓到,但是,不被他发现还是好一点。我跟你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现在知道自己可以出去就跟我可以逃课是一样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