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怀里差点窒息。
“你竟然这么早就要结婚了,当时你在德国可没有男朋友,是不是被家里强迫?现在可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了,只要你一句话,我带你走。”这句话大概也只有她才能坦率地说出来,还是在校园里的熟悉感觉。
我当时在国外没有说过家里的事以及感情经历,她也没有问过,我们作为最好的朋友,一直互不询问对方的情况,默契地保持一种平衡。
“好啊,带我去哪里?”我和她开玩笑。
“天涯海角,只要你喜欢。”
几个月不见,撩人的情话技能又提高了,我挑眉:“你和那个德国男朋友怎么样了?就是碧塔太太介绍的那一位。”
她无聊地说:“能怎么样,掰了。”
“你不是很喜欢他,直说是喜欢的类型吗?”
她哼了哼,郁闷道:“因为我要回国,他决定娶一个本地女孩。”
我深深了解她的秉性,调侃:“是你死活不肯接受人家的求婚,耽误人家青春吧。”
她脸不红心不跳,镇定自若地辩解:“我这么年轻,可不想早早就嫁作人妇,从此和柴米油盐打交道,变成一个黄脸婆。”
嗯,她确实很年轻,比我还大了两岁。
“你究竟想好了吗?”她认真地问我,“嫁了人就要改变身份,从女孩变成太太,有可能会看厌丈夫,也不能出去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了,你想想多不公平,凭什么他们男人结婚了还能出去找女人玩乐呢?”
她的思想很前卫,不受很多人理解,但我却能理解一二。
“在遇到他之前,我也不想拥有这样的人生,但是也许我们的未来会不一样,如果他出门寻乐子,我和他一起去,他看舞女,我可以看调酒师啊。”我笑嫣嫣道。
她起初目瞪口呆,而后乐不可支地拍手:“你果然和她们不一样,我看好你。”
“绾绾,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就这么一直玩世不恭下去?”
黎绾不在乎地说:“和你直说也没关系,我就是不想结婚,不想被束缚一辈子,天大地大,哪里都比家里好。”
她白占着这个温婉的名字,性格却大相径庭,我知道她的性子,对于这番震惊旁人的观点毫不意外。
“哎,你看最靠近窗户那桌的客人,是不是长得不错,那个词怎么说的,斯文败类?”她的形容非常……奇怪,她却犹不自知,目不转睛地盯着别人。
那位男士似乎感觉到了灼热的注视,抬头与她对视了一眼,她竟然还笑着举了举杯。
我叫她低调点,她听话地放下杯子,表情无辜又可爱,在我认识的女人里,有冷艳如卫窈,知性如南卿,清纯如沈桐徽,异域如梁妧,但黎绾与她们都不同,不谈性格,外貌甜美可人,她每次一露出这种表情,我就说不出话,只是无奈纵容地笑看着她。
她刚要发笑,眼神突然在我身后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