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里!她在做什么!”
我转头一看,秦焕焕躲在不远处残破的砖墙,借着遮蔽物的掩护,没有被敌人发现,护士长对她招手,她却全然没有发觉,又有其他护士厉声喊她过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迟迟没有动静。
我心慌意乱,站起身:“我去把她带回来!”
“小心!”
几声尖叫重叠响起,我来不及转身去看发生了什么,就被人猛然扑倒在地,粗糙地面磨破了我的手心,一阵痛意传来,疼得我脑袋懵了几秒,有一瞬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
爬起来后,我低着头,慌乱地和救我的军人道谢,他却突然拉起我的手,我“嘶”了一声,才发现手心已血肉模糊,虽然只是外伤,但看着十分骇人。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一开口,我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却,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唐川一身国军军服,眼神锐利坚毅,即使一身狼狈,脸上沾了黑灰,也掩不去军人的风骨,他伸手拿过我怀里的纱布,直接上手替我包扎。
我不自在地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着,无奈,只得妥协。
我们躲在人一样高的麻袋后,耳边枪炮不绝,我在他眼眸中看见了倒映的火光,心里泛起一丝奇怪的情绪,我轻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
他简略地说:“这是我负责的区域。”
我“唔”了一声,觉得接下去打探别人的军事机密不合适,便定睛看着他给我系的纱布,手法比我专业多了,我不想气氛如战场一般紧张局促,夸赞:“你闲下来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帮人包扎?有没有考虑兼职战地医生?”
唐川好笑地瞥了一眼我给其他伤员包扎的纱布,说:“我会的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多,几个月不见,怎么跑去当护士了?”
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调侃我,我虽然知道自己手法不熟,但毕竟他刚刚救我一命,我不能翻脸无情,遂承认说:“我来帮人打下手,对了,她一个人跑到旁边的废墟去了,我要过去把她带回来。”
“等等。”唐川稳重道,“你去不安全,我让他们去。”
他随手指了两三个士兵,让他们去旁边的危楼将秦焕焕带回来,我想着两边距离不是很远,有手持枪械的军人保护更加安全,便与他留在了原地。
唐川瞧见了我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经意地问:“你的婚礼还顺利吗?”
“我……还没来得及办婚礼,因为事情耽误了。”我笑了笑,坦白道。
我们说话间,突然闻得一身巨响,仿佛地面都在震动,溅起一片泥土沙石,唐川本能地将我扯到身后,我们一起看过去,发现原本秦焕焕躲避的位置已经是一片狼藉,浓烟火焰之中不见人影,而那几位军人还没来得及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