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卫挺可爱的,她起了心思逗他:“你家殿下可是大虞未来的皇帝,他被逼无奈来这种地方,啧啧啧,谁信啊。”
被她气的脸通红,小侍卫扭过头去不再搭理她,师琴月也闭起嘴专心听那几人在说什么。
“金老爷前日送我的那株红玉珊瑚还在,如今却说商行经营不善,我看不像啊……莫非那日说这珊瑚价值千金是假的,是不知道本宫的身份,故意诓本宫的?”是太子的声音,明明是调笑,却听的人打了个哆嗦。
金老爷肥胖的身子颤了颤,慌忙跪在地上:“不敢不敢……只是殿下要的这数目着实过于……金某还需筹措些时日。”
旁边的几个男子看到有人做了出头鸟,也连忙都跪在地上嚷嚷着要太子多给他们点时间,太子摸摸手上的玉扳指,朗声道:“行啊,本宫也不急,既然金老爷要时间,那本宫只好在府上多叨扰些时日了。”
这话便是说,若是一日筹措不出足够的数目,他便一日不会离开南城。席上众人的面色都难看起来,就在师琴月都担心他们快翻桌子之时,太子却摆出一副笑脸,将金老爷扶起来:“您这是做什么,赈灾款一事本就是南城县令行事不妥,同各位又有什么关系。”
众人见他无意追究他们架空县令中饱私囊,都悄悄的松了口气,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原本不松口的金老爷也见好就收,说三日内定筹足数目送到太子手中。
“这帮老东西忒不要脸,”小侍卫骂道,“明明就是他们克扣百姓中饱私囊,南城才筹不出足够的款项,还敢跟殿下推三阻四。”
她有些惊讶,南城这事她略有耳闻,掌管南城一带的巡抚是太子的人,迟迟未能缴足规定的赈灾款,他手底下的人闯出来的祸,居然还要堂堂太子亲自过来收拾残局。她倒是第一次见平时吆五喝六的太子这样客气的同人讲话,不由得感叹这地方上的乡绅地主看起来无权无势,可实际富得流油,暗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牵连甚广,连太子也不敢贸贸然对他们下手。
怪不得他非要住在金府,想来也是为了打探清楚这些人究竟有多少羊毛可薅,再正正好好报出一个让他们肉痛又不至于狗急跳墙的数目来。
这么说来,前几日在心中痛骂他见色忘义,是自己错怪他了?
她内心光顾着天人交战,没觉出自己这颗头戳在帘子缝中着实有些惹眼了,等发觉有人看见了她再想脚底抹油已经晚了。
太子顺着那人的目光看过来,嘴角抽了抽:“琴儿,过来。”
她只好垂头丧气的走过去,任由太子低头轻声训斥她:“堂堂太子妃做这种事,像什么样子。”然后又转过身去向着众人,“太子妃年幼顽劣,让诸位见笑了。”
金老爷如今已是抖得像筛糠了,想到自己在太子妃面前丑态百出的想把女儿塞到太子身边,恨不得登时两眼一抹黑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