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又又又顿住了,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唐子谦和程东岳已经说得非常明白,再否认就是睁眼说瞎话,他还没到这种真相摆在面前依旧自欺欺人的地步,直视这样的喜欢他总觉得……更愧疚了。
如果对他没感情,那他还能告诉自己他们只是互相利用,谁都不欠谁,可现在他没办法再自我欺骗下去了。
顾倾的沉默让梅既白又停顿了会儿,在对方的视线聚焦后继续道:“他走后我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我以为……我们可以慢慢相处,我可以等他做完自己的事情再谈感情,然而太晚了。”
余瑾年的死直接在他们之间划下了生死的天堑,再无可能。
顾倾干笑了声,“你的强迫症烦是烦了点儿,但不妨碍你足够优秀,大可以重新开始,上赶着追你的有一长串,像是杨帆那样的,人家配得上你,你没必要……惦记着已经不在的人,人嘛总得往前看。”
梅既白微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几分苦涩,“不可能了,我之前已经说过,他是我的唯一,无人可替代,我爱他,只爱他,不会再有别人。”
四目相对,顾倾只能强装镇定。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梅既白今天晚上意外地坦诚、话多,那些真挚的爱意和被苦痛浸透的追悔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这些话他听着烫耳朵,心底里情绪复杂,有开心,有贪恋,也有……后悔和心疼。
梅既白看着他又好像没有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余瑾年,他蜷起手指,嘴唇微微颤抖,最终勾出一丝上翘的弧度,直到今天他才可以坦然地承认……梅既白是真的爱他,深爱。
在这样的目光里他还要去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