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眼一闭一睁就来到了两年后,可七百多个日夜,梅既白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对方每年在准备这些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紧紧攥着梅既白的衣袖,心疼、委屈、难过,再想到赵文婕和叶婉容的话,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凝成了不住往下掉的眼泪。
他压抑着哭腔,断断续续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不会放手的……你要是敢往后退……我、我到时候肯定饶不了你,你别想着招惹了我就不负责到底……”
梅既白一下一下抚着顾倾的背,给人顺着气,安抚道:“我所能想象到的最大的幸运,是失而复得。”
放手,怎么可能。
顾倾用鼻音重重地应了声,他不想哭,却根本忍不住,抽泣牵扯到刀口深处,疼得他眼泪不停往外冒,越哭、越疼、越哭,仿佛恶性循环。
他蜷起腿靠进梅既白怀里,仰起脸,“疼,抱抱——”
即便灯光昏黄,也看得出顾倾的眼眶红得不行。
梅既白微叹了口气,把哭得惨兮兮的人揽进怀里,“好,抱抱,乖,无论怎么说这两年到底是过来了,没关系,有现在,就没关系。”
好半天顾倾才止住眼泪,梅既白说得对,不管过去再艰难晦涩,他也好对方也好,好在他们还在一起,只要彼此好好的,什么问题都能商量解决,哪儿有过不去的坎儿,过不去?把坎儿炸了也得过去。
迈不过去,就解决问题本身。
他就不信了,天底下还有解决不了的事儿,只要问题存在,肯定有相应的办法,就像钥匙和锁,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锁眼。
顾倾本来就没恢复好,下午又情绪波动厉害,梅既白抱着哄了半天总算稳定下来,伤口里面却还是疼,最后吃了点儿止疼药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