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放还在外面锤门。
她直接赤着脚去开了门,何文放已经急的不行了:“你他妈吓死我了!!怎么睡得这么死!”
谢汀口干舌燥,没空理他,兀自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可乐,一口灌下去大半瓶,才算喘了口气。
“睡着了,”开口嗓子已是嘶哑,“没听见。”
何文放皱眉:“又做噩梦了?”
谢汀捏着瓶子的手一顿。
易拉罐冰凉的外壳渗出凉凉的冷汗来,顺着她手指往下流,可她还是不可遏制地感受到自己脸颊温度在缓缓升高。
噩梦……吗?
她眼神游移,喝可乐掩饰,点头道:“嗯……确实挺可怕的。”
nmd,刚吵完架就做这种被碾压的死去活来的X梦,确实是很可怕啊!!!
何文放担心道:“要不要给你安排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
谢汀摇了摇头,拿冰凉的手掌贴了贴脸,试图降温。
可梦里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闪回,再加上应辞许一声声的逼问,降温降的她……耳朵尖都红了。
偏偏何文放还小心翼翼地试探问:“睡一觉起来冷静点没有?考虑一下给应总道个歉什么的?”
不提还好,他的名字被说破,谢汀只觉得后腰都酸痛起来。
她眉毛一竖,扭头硬邦邦道:“不考虑,闭嘴!”
何文放这才看到她通红的脸,震惊道:“脸这么红?气成这样?”
谢汀:“……”
她咬了咬牙,把可乐罐往桌上一扔:“去片场。”
一旦开拍,停一天,就是扔一天钱。
谢汀这事说大不大,没到了要剧组停摆的地步。
陈启见她过来,没多说,只拍了拍她的肩。
戏服一换,妆容漂亮,谢汀一对上镜头,脑子里所有杂念都消失不见了。
她状态无可挑剔。
显示器后,陈启看了遍回放,心头感慨万千。
他对身侧也眯着眼观摩的苏绍说:“小姑娘争气。”
苏绍不置可否地挑了下嘴角:“刮目相看。”
说完,他睫毛微垂,遮住眼底深不见底的凉意。
可惜了,这部戏,她无论如何也拍不完。
没什么原因,不过是他苏绍,不愿意。
……
应辞许直到阖上她的门,眼底的戾气才漫出来。
他沉着脸去开车,外套随意一甩,发动机轰鸣,猛地一下窜了出去。
疾风透过车窗疯狂灌进来,将他额发尽数吹起,露出那一块不小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