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小心,生怕又触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然而傅西泮不仅不领情,他脸一拉,眼眸暗了三分,再次回到最初的模样。
他打断了白芷的提议,冷冷地说:“对不起。这件事我不想再谈了。”
他言辞坚决,冷得如腊月寒冰。
让白芷再次陷入了尴尬之中。
被他这么一说,搞得自己多想听一样。
白芷撇嘴,面上虽笑着,在她心里早就把傅西泮扎成小人,再用细针扎个千遍万遍。
陆宛童跑了过来,打断他们的尴尬气氛:“你们俩站在那干嘛呢?”
白芷摆摆手,“没什么。我要回房间休息了。”
“别呀。”叶远志也跟了上来,“后山有一处萤火虫栖息地,要不要去看看?”
一听有萤火虫看,白芷眼睛一亮:“哎,好啊!”
她立刻跟上了叶远志。
可傅西泮仍站在原地。
陆宛童扭脸问:“傅医生不一起?”
这次傅西泮倒是没马上拒绝,而是犹豫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不……”
转过头的白芷看到他眼底的落寞,再次心软了。
她走了几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将他往前推。
“走吧,走吧,一起去看看,说不定心情就能好点了。”
“我……”
白芷搭在他肩上的手一紧,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侧过脸看向拒绝的话已经说了一半的傅西泮。
她皮笑肉不笑地一字一顿咬牙说道:“在我发火之前,你最好乖一点。”
傅西泮愣了一下,脚步跟着她推动的力道慢慢向前。
他们四个人,两人一组地一前一后朝后山走去。
一路上叶远志的话多如牛毛,好像夏日里趴在树上的蝉,永远也不知疲倦地聒噪个不停。
开始陆宛童还时不时地怼他几句,到了后面,她也跟不上叶远志的嘴了,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着他的话。
前面是七月艳阳天,后面就是腊月飘大雪。
傅西泮愁眉苦脸,一副‘我不想,我是被押来的’表情。
而一旁的白芷一样一副苦瓜相,和傅西泮几次搭话都对错频道后,她也知趣地闭上了嘴巴,然后再一次懊悔起自己多余的同情心来。
一次次关切全都被他扔进冰窖里。
白芷终于明白了,傅西泮比脚下的石头还硬,石头还能水滴石穿,可傅西泮是穿不透的。
在穿过一片灌木丛后,终于到了萤火虫栖息地。
陆宛童兴奋地拍了拍叶远志,又扭过头说:“小芷,你……”
然而她回头时才发现身后跟着的两人都不见了。
傅西泮和白芷一路无言,说是肩并肩走,两人却各怀心事,心不在焉。
走了一段路,傅西泮才发现身边的白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