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看到手里的东西,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
她抬起手,将鸡汤举到傅西泮面前:“昨天谢谢你救我,这个是请你的。你的手……”
“噢。没事了。”
傅西泮接过鸡汤时,还顺带甩了甩自己的手。
白芷看到傅西泮两手手腕的手表都不见了。
她想起他那块老旧的手表,怯怯地问:“你的表都坏了?要不然我买两块新的赔给你吧?”
“不用。一块不值钱,一块其实……”傅西泮深吸一口气,“早就坏了。”
白芷问得小心翼翼:“那块表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傅西泮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晦暗不明的眼眸沾染着酸楚,声音忽然变得喑哑:“嗯。但……其实是一件早该扔,我也想扔的东西。”
早该扔?还想扔?却戴到表带磨损掉漆?
白芷嘟着嘴,心里更加疑惑了,但她不敢再问。
屋内的吵闹声渐大,白芷甚至难得地听见了林京墨拼命克制音量的怒吼。
白芷撇嘴,抬眼看了一眼靠在墙边神游的傅西泮。
她打趣道:“傅医生,你这年纪,妈妈是不是也开始催婚了呀?”
白芷随口而出的称呼是傅西泮这十四年不敢回忆的伤痛。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刻意藏起了和她相关的所有东西,只留下那一块手表。
现在白芷的一声简单呼唤,让傅西泮的心里一沉。
他有多久没敢提起这个称呼了呢。
傅西泮咬着牙,抿紧嘴唇,站直了身子。
隔了一会,他用冷到不行的语气回道:“关你什么事。”
说完,他提着白芷送来的鸡汤,转身走进了隔壁的病房。
若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白芷真想上去扒开他的嘴巴,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金子,怎么想跟他好好说话就这么难呢。
她不明白,那些围着他的小女生都在想些什么。
只是图颜?可是医院里帅气的单身男医生还有很多。
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喜欢这种阴晴不定、耍酷装高冷的?
白芷正望着傅西泮离开的方向发呆,她身后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
她的肩膀抖了一下,立刻闪到了一遍。
林阿姨脸上已没有了初来时的着急和愤怒,她的语气平静了许多:“我知道了。你们两个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好了就行,之后我不会插手了。”
“嗯。妈,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忙你的吧。我走了。”
白芷看着林阿姨缓步走出住院部,她身后的林京墨也跟着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