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了,不喜欢的事情我们不做了。把自己逼得太紧你会生病的……”

“我已经病了!”

“病了我们可以治好它!我陪着你,我不会再让你生病了。没了这份工作还可以再找别的工作,这里生活不快乐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生活!你那么好,去哪里都是很厉害的,是他们配不上你,是这个环境太差劲,你不需要强迫自己迎合他们低级的规则!你可以摆脱他们的!”

颜疏桐的脸埋在他的胸膛,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指尖的力量甚至透过了衣服的厚度,给他带来疼痛。

可他不会拒绝她给的一切哪怕是疼痛,只会更加用力地抱着她,就像要把生命都献给她。

“没事的阿颜,”他声音低沉清列,仿佛灌注了半生的温柔,轻轻地哄着,“可以不用太累地活着。”

……

冰冷冬夜。

刘思默的车停在一条连灯都没有的江边小路上。路边杨柳空有枝条垂岸,没有半分生意。对岸倒是有遥远的灯火,连成一片,是城市傲人的光影。

一定要追逐着这道光影,让自己不停地奔波在滚轮上直至死亡,才算拥有了光鲜亮丽的人生吗。

那种光鲜亮丽是人生真正的意义,还是别人嘴中给她的定义?

车里响着音乐,大多是外国歌。颜疏桐不喜欢听外国歌,但这毕竟是刘思默的车,她只能凑合听了,反正能让这夜不要太无聊就好。

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刘思默开车,她在里面坐着,走到哪儿算哪儿,说停下就停下,管那么多干嘛呢。

寥寥夜色,冷冷清清。

“我有时候都没反应过来,我竟然已经27岁了,毕业五年多,两份工作,不到三年的工作经验……这是一种很危险的履历。何况我还生过病,面试的时候人家一听,就跟我得了什么绝症要去碰瓷似的。曾经的成功倘若是昙花一现,那么以后走起下坡路,就会越来越失败。机会越来越少,路子越走越窄。”

她的声音清冷,语调平缓,听着让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