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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沉碧算了算日子答道。

“嗳,当真是时光若白驹过隙,不觉间琼花已翩然将至了。”宋归难得长叹一声,她将绣被往上拽了拽偏头问:“今年圣上和皇后娘娘移驾洛南城,朝廷命官及家眷随行时,你随着我娘去罢,我不想去。”

沉碧不解:“为何?小姐不是每年都陪着老爷太太去么?而且今年的琼花开得异常繁盛,洛南琼花诗会听说也要大办,皇后娘娘与一众皇子都要参加呢。”

宋归扯了扯嘴角,就是因为今年的琼花诗会黎漠他们要参加,她才不想去。

原书中黎漠对刘瑜那个渣女最开始单方面的那么一丢丢好感,就是在这次移驾洛南城的行程中产生。

在去洛南城的路上,因为刘瑜和二皇子黎猃说了几句话,原主个智障便将刘瑜推进了驿站旁的一条小溪里。

刘瑜的呼救声被黎漠听见,黎漠赶到将她从水中救起,这是两人第一次接触。

那时圣上未曾给他两赐婚,刘瑜对黎漠还不是特别排斥。二人同行的时侯,也会时不时吟诗作赋,赏花玩月。

后来,在皇后亲自主持的洛南琼花诗会上,刘瑜一篇《玉琼赋》压倒一干诗人才子。黎漠对刘瑜的欣赏简直像坐火箭一般“蹭蹭蹭”往上涨。

对于黎漠那点还没出生就夭折的好感,宋归只能送他一句“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渣女”,文艺一点的表达就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宋归不想去,一来是因为她一“大字不识”的现代人,对吟诗弄月这种风雅的活动实在没什么兴趣,二来她实在没眼看黎漠单方面欣赏一个渣女。

“我身上带着剑伤不易出远路,还是呆在汴梁养伤为好,你想去的话我跟娘说一声,你跟着娘便是。”宋归摇了摇头道。

沉碧听罢瘪了瘪嘴:“小姐不去我也不去,沉碧这辈子就只跟着小姐一人。”

宋归心头一热,鼻子一酸,顿时眼眶便有些微红,她叹了口气:“嗳,你这傻丫头。”

自从宋归受了剑伤,裴家上下对她的娇宠更甚了,裴夫人又往她屋里派了两个贴身丫鬟,四个粗使丫鬟,每日的燕窝粥、人参汤、银耳羹,各种珍贵补品就没断过,府上各姨太太、庶出小姐轮流来看望她,蘅园天天人来人往,宋归都担心院子那碎石子小路能给这些给磨平了。

宋归歪在榻上,伸手捻了颗紫莹莹的葡萄,剥了皮送进口里,悠闲地瞧着池里的金鱼叹道:“唉,这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什么大丫鬟小丫鬟首席丫头粗使丫头,这待遇真得和贾宝玉有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