纁色盖头缓缓盖了下来,宋归将手递给莺莺,缓步走出屋子。
喜娘推了赵衡一下,嗔笑道:“衡二爷也太着急了,新娘子在这呢,跑不了。良辰吉时不按规矩来,这可不好。”
赵衡的目光一直粘在宋归身上,那红盖头底下是怎样的倾国倾城,赵衡光是想着便心头一荡。他再三隐忍,终于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黎漠快马加鞭疾驰了两日两夜,终于在第三日赶到了漳州城。
玄骢喷着粗气,饶是上好的千里马,也吃不消两日两夜翻山越岭的奔驰。黎漠垂眸扫了一眼玄骢,一拉缰绳,玄骢扬了扬前蹄,“哒哒”两下立住了。
黎漠翻身下马,拍了拍马脸,从包袱中翻出一干饼递到玄骢嘴边,玄骢亲昵地蹭了蹭黎漠的面颊,一面嚼干饼一面摇马尾。
黎漠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掐了掐眉心。他亦是两日兼程,眉间带倦,鬓边蒙尘,不比玄骢好到哪去。
一人一马在漳州城的街衢上缓行,黎漠仰头喝了几口酒,躲开路旁朝他扔手帕的姑娘。
“公子是从何处而来?”一个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女子上前问道。
黎漠没答话,只淡淡地看着前方,玄骢听话地跟在他身后,踢踏着马蹄。
那女子跟着黎漠走了一会,看见他走的方向是赵府,忙笑道:“原来公子是去赵府呀。今日我们漳州节度使的独子成亲,公子是要去讨口喜酒喝么?”
黎漠听到这话后脚步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女子,启唇,声音有些沙哑,“成亲?”
黄衣女子笑着回答道:“约莫五日前罢,据说赵公子领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这女子不知给赵公子施了甚法术,赵公子指天起誓说成亲之后再也不去勾栏横馆,还说要一辈子对那姑娘好……哎,公子,你要去哪?”
黎漠翻身上马,一扬马鞭,急雨般的马蹄声扣落了一地的浮尘,路上行人连连闪避。黎漠冷着脸,指关节因为紧攥的手而泛白,凌厉眉眼间沉着怒气。
马儿堪堪拐了两个弯,挂着大红绦子的赵府便映入眼帘,黎漠双腿一夹马肚,纵马直接闯进了赵府。
园中宾客如云,众人都三五成堆聚在一起说笑,忽见一匹黑马如闪电般飞驰而入,众人都吓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