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封轶停住了动作,抬眼看见一只高跟鞋,他不禁脸色一沉。
苏俄连忙一脚高一脚低地跑向副驾驶室,拽开门,一溜烟儿地坐了进来,她喘着粗气说,“封轶,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封轶看了她一会儿,车子熄了火。
“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有意失约的。”苏俄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地望着他,“我出门了一会儿,才发现他一直开车跟着我。为了甩开他,我在下高架的岔口急转弯了,结果他刹不住车,直接撞上了卡车。”
“秦末延的爸妈都在外地做生意,家里只有一个八十岁的奶奶,医生说要留个人等他醒来,可我不知道该找他哪个家属。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对不对?”
说到这儿,苏俄猛地想起了什么,她连忙摇头,“不对!他就是陌生人!”
她委屈地抿了抿唇,“所以我更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封轶神色淡淡地看着她,“那你觉得自己有愧于他吗?”
苏俄沉默了几秒,“有点。”
“如果他利用你的愧疚要跟你见面,你会去吗?”封轶问。
苏俄一时答不上来。
封轶开门下了车,捡回鞋子后又重新发动了车子。窗外的景象不断地后退,苏俄想着刚才的问题,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她无意识地吸溜着奶茶,喝到最后只剩珍珠了,不禁加重了力道,一时间整个车厢里都是她吸溜珍珠的声音。
封轶横了她一眼,“不是给你留了饭菜吗?还跑出来偷吃。”
苏俄觉得他在含沙射影。
可她没有证据。
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其实我出来是为了哄你回家的。”
听到“回家”两个字,封轶心中一动,不过面上依旧不冷不热,“朝我的车上砸鞋子,你就这么哄的?”
苏俄咬住吸管,懊恼地将头转向窗外。
其实她根本不擅长哄人,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哄的那个,在封轶地方称王称霸习惯了,突然地位一落千丈,她实在无所适从。何况对象是封轶这样的人,又不贪财又不好色,生起气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她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还没理出个所以然,车子就驶进了地下车库。
封轶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苏俄磨蹭了一下,突然身子一弯,嘴边低叫,“啊……脚好像又疼了。”
“哪里?”封轶连忙蹲下身查看。
可检查了半天也没发现异样。
苏俄伸手摸了把他的脸,“看到你这么关心我,突然就不疼了。”
封轶一顿,拉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苏俄叹了口气,突然有点遗憾,她的脚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要是这几天还伤着,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要他抱来抱去,这样他就跑不了了。
后来的几天,情况都和那天相差无几。
白天见不着人,晚上又不让睡,只能半夜去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