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都动不了,除了眼睛。她屏住呼吸,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头顶上方。
忽然,身旁那人--或者压根不是人的东西终于动了动,朝她靠近,唐恬的大腿外侧贴上了什么冰冷的物体,坚硬的像是一块寒冰,没有一点温度,寒意刺骨。
唐恬汗毛直起。
那人贴着她,却仰起头,跟头顶的怪物凝望。唐恬感觉到怪物的目光有如实质,带着满满的恶意和贪婪,来来回回审视般打量在她和他之间。
这是一场噩梦……
唐恬一遍遍在心里说,竭力把呼吸放得又平又缓。
被对方紧紧贴着的腿部,热度不断被汲取着,从它身上传来的阴寒冷意沿着五脏六腑游走,紧紧攥住心脏,仿佛连带着生命也要给她攫取走。
终于,短暂又漫长的无声对峙,引得那怪物终于不耐,舌风一卷,一缕腥臭气掠过唐恬耳畔,落到后面的人身上去了。
它爬行的窸窣动静也逐渐远去。
就在这时,漫长得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隧道,突然轰的一声,光线笼罩大地,豁然一片开朗。
“不准再吃了!”
“呜哇!”
伴随着女人尖利的嗓门、小孩凄厉的哭嚎,唐恬从噩梦中一下惊醒,她用力捶着胸口,仿佛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喘气,满脸惊惧,把申报王丽吓了一跳,连忙拍抚着她后背,“怎么了,做噩梦了?”
唐恬环顾四周,窗外直挺挺的电线杆一根根飞快掠过视野,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斜斜投入车厢内,照的一片昏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