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莫名生气的很,“你有疑惑的话,当面问清楚不就行了。二十多年了,你也是忍得住。你就不怕冤枉了好人?!”
陈老摇摇头,满目悲凉,“我孙子死啦,媳妇儿也跑了。独生儿子受不了这个打击,整天喝烂酒,摔了个半身瘫痪,屎尿拉一□□,床都下不了。我和我老婆子照顾了他二十年,前些年老婆子累病了,也去了。就剩我们父子两个。”
他叹气,“我也活不长了。前些日,才送走我儿子。人老了,一个念头琢磨了二十年,想着想着都当了真。天煞孤星,果然给周围人带来灾祸。”
唐恬纵然知道自己是个外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在面前眼睁睁看着长大的孩子,比不过你心
中一点点怀疑。”
她嗓子发堵,声音渐渐放低,轻不可闻,“要是他知道了……”那就太让人心寒了。
老人浑浊的眼风掠过她的肩头,寂然地说,“他知道。”
“他知道?他知道!”唐恬蓦然变色,她想起日记本里,陈煦十六岁时的那碗汤。
送走了大黄,也送走了他以为的亲人。
原来,原来如此!
所以他小小年纪去了国外,尔后再没回过老宅。不是他不想,是不敢!
老人说,“大少爷十六岁的时候,我在给他的长寿面汤里下了老鼠药。他可能觉得味道不对,倒了。院里养的黄狗偷嘴吃了,死了。大少爷是好人,没有责问我,自己离开了。我那时还觉得,他是做贼心虚,怕了。”
“看了他的日记才晓得,是我错了。”
所以才会说那句,太迟了。